終身學習 創優增值
事業成功的定義，不只關乎晉升，還講求盡己助人、跨越自我不斷求進。羅申美會計師事務所主管合夥人及諮詢服務部主管廖於勤，講述他如何以實戰經驗助事務所拓展業務，以及靈活變通如何成為創造價值的關鍵。
撰文：Jeremy Chan
攝影：Calvin Sit
香港會計師公會會員廖於勤是RSM香港的主管合夥人，負責事務所的營運及業務發展之餘，亦重視指導不同職級的員工。
對廖於勤而言，成功的關鍵不單要自我求進，還要不吝助人，不論是同事、客戶、業務夥伴還是新知舊雨。經過經驗累積，運用個人專長技能及人際技巧，找出解决方法並幫助到他人，可說是一種天賦。羅申美會計師事務所（RSM香港）主管合夥人及諮詢服務部主管、香港會計師公會會員廖於勤說：「過去30年來的經驗讓我領悟到，我要成為值得信賴的諮詢顧問。」在工作層面而言，這意味着要博學多才，他說：「我們不只要在本身的專項範疇服務客戶，還要面面俱到協助客戶各方面的需要。」
廖於勤於2000年起出任RSM的合夥人，一直致力推動事務所穩健發展。20多年來，他協助過多個首次公開招股（IPO）項目，擔當事務所中港兩地辦事處的橋樑，並帶領事務所拓展審計以外的業務。在這段日子裏，事務所在他領導下成立了多支內部團隊，提供內地稅務、內部審計、風險諮詢，以及估值及交易服務等專業服務。
與時並進
作為主管合夥人，廖於勤負責事務所的營運、公司策略、品牌推廣、業務發展和客戶關係。他表示，指導不同職級的員工亦是他的重要職責之一，而這亦是他日常中最困難卻最富意義的工作。廖於勤說：「帶領員工成長是艱巨的任務，無論是初入職場的畢業生，還是在事務所年資超過十年的同事。對於經驗較淺的員工，我主要指導他們如何妥善完成工作、團隊合作精神，以及了解工作上的技術問題，包括審計、稅務或諮詢方面。」
至於富經驗的同事，廖於勤則重視傳授有效溝通的技巧。他說：「隨着他們晉升至更高職位，便需要提升軟技能。」廖於勤教導他們作為優秀團隊成員的重要性，以及學懂如何與行業內外人士溝通：「他們必須掌握與董事會以至其他商界人士交流的技巧。」廖於勤向資深員工解釋，他們的角色就如企業家一樣。「我建議他們要嘗試拓展新市場、壯大團隊實力，推動公司發展。對初晉升為管理層的同事來說，這並不是容易掌握的事。」但他樂於指導員工、見證他們逐漸進步。「我喜歡分享經驗、指導提點他們，特別是建立信任及客戶關係方面。」
作為諮詢服務部主管，廖於勤領導多個專項部門，包括事務所的內部審計團隊、交易及估值諮詢服務團隊。他說：「事務所的客戶群十分廣泛，包括上市企業和私營公司、非政府組織及政府部門。」廖於勤加入RSM香港時，這些團隊仍未組成，而它們的成立，正是為了拓展這家中型事務所傳統服務以外的業務，藉以維持市場競爭力。他洞悉到本港及全球企業都需要更嚴格的內部監控，所以他先從這範疇着手。「那時大概是2004年、2005年，就在安然（Enron）和世通（WorldCom）的財務事件後。企業若沒有完善的內部監控，賬目就有機會被篡改。」他向事務所領導層解釋這種想法，並提議招聘專門負責內部審計的合夥人，就此建立了事務所第一支內部審計團隊。他說：「目前，大約有50個上市公司客戶使用我們的內部審計服務。」
新服務部門取得佳績，為廖於勤開拓其他專業服務打下強心針。他從公司內部挑選合適人才加上外部招聘，將事務所的併購、交易支援及估值等諮詢服務整合起來。他於2007年成立了估值團隊，目的並不單只為估值生意，更是為了協助事務所的審計師提升估值方面的技能。「許多審計師對估值都有一定認識，但他們不是專家。」廖於勤說：「我們認為需要一支估值團隊來協助審計師閱讀和理解估值報告。內部團隊可以提供寶貴的意見，並協助審計師恰當地進行審核。如果審計師不理解估值報告，他們如何就報告作出適當意見呢？」
這支估值團隊不斷擴大，並開始為客戶提供估值服務。廖於勤補充說，這支團隊所累積的知識技能，亦有助他們為併購交易提供諮詢服務：「當上市公司有收購對象並要進行財務盡職調查時，他們便能幫上忙。」
RSM香港業務作多元化發展，亦有助廖於勤擔任中國業務部主管、作為RSM香港與RSM內地成員所（容誠會計師事務所）之間的橋樑角色。他解釋說：「這是雙向的業務，我們的香港客戶希望投資內地，同時也有內地客戶希望進軍香港市場或來港上市。審計以外，我們還為客戶提供估值、轉讓定價諮詢和IPO前諮詢等服務。」他亦聘請專責中國內地稅務的合夥人加盟。廖於勤補充說，事務所的中國業務部亦是維持兩地合夥人緊密合作的關鍵。「我們與容誠會計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保持良好關係非常重要。我盡力了解他們的需求及問題、客戶事宜，並找最適宜的方案幫助他們。這亦有助我們把握商機。」
廖於勤還負責事務所的市場推廣及企業品牌事務。「這始終是企業發展不可或缺的部分。」他補充道：「作為一家中型事務所，我們透過數碼化推廣、充分利用社交媒體平台，以及與公司的倫敦全球執行辦事處保持一致形象，從而在同行中脫穎而出。」
廖於勤在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學（University of Manitoba）修畢商業與會計學士學位，並於美國俄勒岡大學（University of Oregon）攻讀財務與市場營銷的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加盟RSM香港前，他曾任職安達信及PwC。
估值的力量
廖於勤亦是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ertified Valuators and Analysts（美國評價分析師協會）的註冊估值分析師，以及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ertified Valuation Specialists（國際企業價值評估分析師協會）香港分會主席，他希望香港能加强對估值方面的規管。儘管香港引入了於2020年1月31日生效的最新版本國際估值準則，但廖於勤認為該套準則不足以向不合資格的估值師問責。他說：「與審計師不同，估值師不需要向法定專業組織註冊，亦不受法定專業組織監管。」廖於勤補充道，儘管企業在聘請估值師前或會先審查他們的背景經驗，但由於監管不足，估值師的質素良莠不齊。
事實上，儘管法例規定香港的物業估值必須由註冊測量師進行，但對於非物業或無形資産的估值，例如品牌名稱、企業價值或知識産權等，則並無相關資格要求。他說：「有些估值師聲稱按照某準則進行評估，但在發出估值報告前甚麼也不讓你知道。有些估值師是獨立及兼職進行估值而沒有事務所的支持，但他們會處理上市公司的估值工作。」
公司或事務所若要提高估值服務的可靠度，可考慮的方法之一是以適當的數據來支持估值報告。廖於勤說，RSM香港早在十多年前已訂購一些優質的數據庫服務，為團隊提供準確實時的上市公司資訊。「彭博或穆迪等機構的數據庫，提供不同企業的風險指數或波動性、無風險利率及風險溢價的資料。」他解釋道：「作為估值師，我們必須在估值報告引用適當的數據來源。這些數據是令估值模型更具說服力的關鍵，沒有數據庫服務的支持，我們的報告就缺少公信力。」廖於勤說，雖然數據庫服務的年費高昂，但卻是值得花的投資。「這種服務並不便宜，但我們必須參考可靠的數據來進行估值。如果你想把事情做好，那一開始就要做到最好。」至今，這套工具仍為審計團隊及估值團隊帶來幫助。他說：「有了合適的數據，我們能運用參照比率和百分比來計算貼現率、新增借款利率、股權及信用估值中的預期信用損失，亦可用於財務報告、交易定價、法律糾紛和稅務相關估值等，令各方都有信心。」
儘管新估值準則為業界帶來積極作用，但廖於勤認為，訂購數據庫服務的高昂成本加上香港的現行規管，仍為業內估值師帶來挑戰。他說：「這些國際準則仍不是强制準則，估值師仍可以選擇是否採用，而估值報告通常亦不會列明採用了哪些準則。」他認為，最終還是需要更嚴格的措施來填補這個缺口：「總有一天，估值師會被要求達到持續進修時數的規定，就像對會計師的要求一樣。」
圓滿的歷程
廖於勤在香港出生成長，在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學（University of Manitoba）修畢商業與會計學士學位。隨後，他在美國俄勒岡大學（University of Oregon）攻讀財務與市場營銷的工商管理碩士學位，並於1988年在安達信公司（Arthur Andersen & Co.）開展事業，一做便近十年。他在安達信當會計師，從每個審計及IPO項目增長技能，令他嶄露頭角。最令廖於勤難忘的，是有機會在香港以外的地方磨練技能。在獲晉升為審計經理前不久，正值安達信剛開始在內地開展審計業務，廖於勤與幾位同事得到調派到北京工作的機會。年輕又滿腔好奇的他立即抓緊這個良機。廖於勤回憶道：「那時大約是1993年，當時安達信是少數獲准在內地進行審計的會計師事務所之一。」在北京工作了大約兩年，儘管日夜忙碌，但每到吃飯時他就趁機探索這座城市，更愛上當地林林總總的美食，特別是辛辣的四川菜及湖南菜。
即使調回香港工作後，廖於勤仍爭取機會處理跨境項目。他補充道：「內地在1990年代初高速發展，中國渴望看到資本市場如何發展、國外投資者如何幫助推動經濟。」透過每個項目、在內地各地的遊歷，廖於勤被中國龐大國土和潛在機遇所觸動。回顧這段歷程，他表示正是他從內地生活及工作得到啟發，才有RSM香港中國業務部的誕生。
在1997年末，廖於勤加入羅兵咸永道會計師事務所（PwC，當時稱為永道會計師事務所），並工作了兩年。他說：「我剛好在1998年他們合併前加入。」儘管在那裏累積了扎實的經驗，並在事務所合併後晉身成為審計合夥人，廖於勤更希望從事協助企業上市的工作。
踏入千禧年，廖於勤帶着一身技能加入RSM香港。當時RSM香港在IPO業務上還算新手，他希望將從安達信及PwC累積的IPO經驗帶進這家事務所。他說：「那時，事務所處理資本市場的經驗尚淺，服務範疇只是以審計為主。」廖於勤加入RSM香港後，協助公司處理了20多個上市項目，當中一個令他特別難忘，更視之為個人里程碑。他分享說：「我協助RSM香港完成了首個日本公司在香港上市的項目。」2012年，廖於勤和團隊協助日本彈珠機遊戲館公司Dynam（日本）控股有限公司順利在香港聯交所上市，集資額達15.7億港元，成為史上首家來港上市的日本私人企業。
回顧RSM香港一路以來的發展、如何多元化業務，特別是他加盟後的20年歷程，廖於勤充滿成就感，並决意往後繼續推動公司在香港和內地的發展。他說：「這一切都很圓滿。」由此可見，他的豐富經驗，成就了事務所的發展，亦讓他成為一位出色的會計師、值得信賴的諮詢顧問。
廖於勤認為，會計師專業資歷是會計師事業發展的重要跳板。他更勉勵年輕會計師要積極學習會計業內外的專業技能和知識，以成為真正的全能專才為目標。「人們都傾向專注自己的專業範疇。」他補充道：「會計科學生可能只會接觸到一般會計範疇，但投身會計業後，他們會認識到會計世界的不同領域，例如審計、稅務、併購、IPO、估值和內部監控。」事實上，廖於勤在工作時會用心觀察不同範疇專業人士的做事方式、學習如何為項目和會議增值，並爭取機會與他們交流來進步自己。「過去30年來的事業生涯，我積極令自己由專才轉型為通才或全面型的專才，從別人身上學習是一種有效的方法，不斷學習亦是一輩子的事。」
廖於勤認為會計師專業資歷是會計師事業發展的重要跳板，並勉勵年輕會計師要積極學習會計業內外的專業技能和知識，以成為真正的全能專才為目標。
熱愛生活
廖於勤在職場以外亦同樣樂於助人，利用工餘時間參與義務工作。他是香港青年協會的理事會成員，該協會是香港規模最大的非政府青年服務機構之一，主要協助青少年在不同領域發展。廖於勤善用會計專長，服務該協會的核數委員會及投資專責小組。「我運用到自己的興趣和商業諮詢技能，參與協會舉辦有關企業家及創業主題的培訓、分享班及研討會。」他說：「這些機構不時感謝我們利用會計師專長幫助他們。」
此外，廖於勤亦是香港恒生大學籌募及捐款委員會成員。最近，他以自己的人脈為該校與一家有提供獎學金的上市公司穿針引線，成功為屬於第一代的恒生大學學生籌得獎學金。廖於勤解釋說：「獲獎學金的學生都是家庭中首位上大學的人。」他自己其實也是家中的第一代大學生。「我跟該公司的行政總裁吃早餐，會面後他非常樂意考慮我的建議，將恒生大學加入獎學金的列表。」謙遜的他希望繼續以不同方式幫助他人：「義務工作意義深遠，我認為這是回饋社會的好方法，特別是幫助到香港的年青一代。」
廖於勤還熱愛美食，尤其是辛辣佳餚。為回味年輕時在內地吃過的美食，他跟同事、朋友、商業夥伴、客戶，以及身邊的嗜辣一族，組成辛辣美食團。「一般用餐時同桌總有不吃辣的人，很難盡情享受辛辣菜式。我心想，何不相約身邊同樣愛辣的人定期開懷大吃呢？在2014年，我就想出這個美食團的主意。」廖於勤笑道：「每當我在工作內外遇到新相識，我總會問他們愛不愛吃辣，並會邀請嗜辣的同道中人加入我們的通訊群組。」他的必吃菜式包括口水雞、水煮魚和辣椒魚頭。廖於勤的閑餘活動，就是到城中的中菜館品嘗美食。「我的妻子和兒子完全不能吃辣，但我總要有一小碟辣椒醬來拌菜。」由於不能在家中吃辣，在職場上碰到同樣愛辣的知音會令他份外高興。他說：「放下忙碌與朋友聚餐，閑聊一下生活和工作，就是我喜愛的節目。可以與不同人交流學習，實在是很美好的事。」
本文為編譯版本，原文Creating lifelong value首發於香港會計師公會會員雜誌《A Plus》2021年第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