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報告：財務總監的進化

如今，財務總監和首席財務官的職能界線比以往模糊難分。財務總監被視為值得信賴的顧問和商業夥伴，並擁有引領公司發展的獨有專業知識。本篇報告探討當今的財務總監如何在決策過程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他們要如何提升技能為公司提供決策見解、為企業把脈。

撰文：Jeremy Chan

插圖：Gianfranco Bonadies

每家公司都需要一位財務總監或主管（簡稱FC）。傳統上FC被視為財務部門的會計主管，掌管公司的分類賬和財務報表確保反映真實現金流。他們在日常工作中肩負的範疇包括內部監控恰當實行、完成每月報表、編製預算和財務預測、協助稅務合規事宜和評估公司的財務狀況等。大部份FC都是向首席財務官（簡稱CFO）匯報，並與管理層緊密合作，以作出有關運營與維持業務的關鍵決策。在較小規模的公司，FC的職責往往就如CFO；而在大公司中，他們就是高級管理層和財務部門之間的橋樑。

過去十年，FC的職責經歷了重大變化，在公司中擔任更重要的角色。儘管關鍵決策仍由CFO作出，但FC在決策過程中的重要性日漸提高。今時今日，FC需要具有更多樣化的技能、廣泛的商業視野和精煉的專業知識，以推動公司內部發展。

本特別報告探討現今作為稱職及成功的FC需具備的各項元素，研究不同行業的FC如何適應快速、甚至具顛覆性的市場變化，為公司增值。本報告亦剖析FC需要化解的風險日增，他們要參與更多策略規劃的原因、他們如何保持與時並進，以及需具備什麼才能晉身成為CFO。

另一雙眼睛

金門建築有限公司業務發展部FC、香港會計師公會會員連安泰在擔任FC之前，並不知道這崗位要面對極大挑戰。他說：「這個崗位從第一天起就不斷演變。」加入這家公司時，他以為要獨自處理公司的賬目與記錄，以及進行市場調查。然後，他發現自己需要和CFO合作完成各種工作。他說：「作為FC，我發現在決策過程中確實要提出很多建議。舉例說，我要向CFO提議的包括如何節約成本，以及設立哪些關鍵績效指標（KPI）來衡量我們團隊的表現。我要負責解釋數字背後的意思。」

近來，連安泰如大多數FC一樣﹐工作的重心都起了變化。根據市場研究機構Dimensional Research在2019年進行的一項研究「了解現代的財務總監」（Understanding The Modern Controller），90%的受訪者指出，FC花在策略規劃上的時間比以往多。該研究調查了306名會計和財務專業人士（包括202名FC），發現科技日新月異、財務報告審查日嚴、合規要求、誤差的包容度降低，以及行動要快等因素，顛覆了FC的角色，亦增加了他們的壓力。近三分之一受訪者表示，由於CFO肩負了更多策略方面的工作，FC的職能亦隨之改變，變化在過去十年尤為明顯。美國管理會計師協會（The Association of Accountants and Financial Professionals in Business）在2013年進行的一項研究「財務總監的角色變化」（Evolving Role of the Controller）顯示，由於CFO的重任越來越多，因此FC成為了CFO的頭號副手。

連安泰負責幫助這家香港建築和工程承包商開拓國際新市場。他說：「我在背後協助公司進行評估、處理財務和計數。」最近一項任務中，他要就是否把業務擴張到新地點、擴張能否為公司帶來長遠增長，向CFO提供建議。連安泰解釋道：「單單向CFO展示資料並不能有所助益，我要對市場和地區進行廣泛研究，看看擴張是否可行。研究這個國家的經濟、政策和相關數據後，我認為在當時擴展該市場並不可取。這是我覺得自己能有所幫助的例子。」

連安泰說，為求快捷，CFO可能不查看財務數字便向FC徵詢意見。他說：「在一家公司中，FC是最清楚賬目及數據的人，所以是幫助管理層做明智商業決策的獨特人選，我們亦必須時刻做好準備。」

CFO的角色變化，是造就FC在決策過程中角色更重的原因之一。「CFO的職責越來越多，並經常與首席執行官（簡稱CEO）和董事會直接合作以執行商業策略。」連安泰補充道：「由於CFO的角色轉變，作為CFO的副手也不得不變。我們不只是解釋會計準則，也要成為具批判思維的人，能提供增值服務，以滿足CFO、董事會和持份者的需求。」

煜榮控股有限公司CFO、公會會員周鎮忠表示認同。作為一家生產和銷售工業機器的上市公司的CFO，周鎮忠說他的工作比往常更忙，需要依靠FC的專業技能。但他指出，與其說他們只是分擔CFO的工作，更重要是FC要和CFO緊密合作。他解釋道：「比起向FC指派任務，CFO應與FC以團隊形式有效地合作，以解決問題。現在的FC就如CFO的另一雙眼睛。」

周鎮忠注意到，他的FC細緻的分析方法，與他從宏觀大局着眼的能力，發揮着互補作用。他說：「我最近參與評估香港財務報告準則第16號「租賃」修訂本的工作。我公司的FC會從微觀的角度看事情，所以她能看透每份租賃合同的條款和細節，並計算出財務影響。然後我會從更宏觀的角度來審視，確定它是否合理，或者有什麼需要進一步討論的地方。」

有效溝通

為與管理層以至公司內部不同同事合作，FC必須具備良好的溝通技巧。周鎮忠說：「例如，會計規則有修訂，他們需要考慮如何向管理層和沒有財務或會計背景的人解釋。這可能是FC目前面對最具挑戰性的事情之一。」

連安泰同意並指出軟技能不足，可能是工作不力與能為公司帶來顯著貢獻的FC之間的區別。他說：「FC不能期望每個人都能理解應付款項、應收款項或投資回報等會計術語。他們需要以大眾明白的語言來溝通。」他補充道，FC應以聯繫數字與業務為目標。「很多財務人員，甚至是資深的財務人員，都太過專注於這個崗位的技術層面，例如理解會計條例、準則和估值等，卻無法為業務增值，原因只是他們缺乏軟技能。欠缺這些技能，會造成誤解，亦阻礙我們提供增值服務的能力。」

長江基建集團有限公司國際業務部FC、公會會員張學良說，他透過業餘的領袖培訓課程來提高溝通和人際技能，這亦是他職業生涯中很重要的技能。

在香港最大的基建上市公司擔任FC，張學良需要與業務CFO以及集團的FC緊密合作。現在他經常要活用良好的溝通技能，參與CFO的決策過程、與董事會一同起草建議書等，和許多FC一樣，張學良亦看到自己正在轉型成「迷你版」的CFO。他說：「我要出席許多有關海外業務的董事會和委員會會議，也要經常代表上司參加會議。張學良提到開會時言簡意賅十分重要。他解釋說：「尤其是董事會會議，有時會長達兩個小時，我一定要簡潔精要地溝通。有時，會議議程可能多達30項，所以傳遞資訊時必須斟酌用詞、準確表達。董事會成員未必如你想像般熟悉數字。」

周鎮忠對於FC如何在董事會會議中保持精簡提了些建議。他說：「開會時最重要是用最有效的方式傳達信息。你不會想在忙碌的CEO面前把會議拖上兩、三個小時。CEO都着眼於風險。如果你想談五種風險，應該先逐點列舉出來。比如說其中有兩種風險較為重要而需要多些時間討論，在會上便要圍繞這兩點來加以說明。如果他們有興趣便會提問。」

FC通常是外部審計師的主要聯絡人，公司依賴他們與稅務會計師、銀行家和律師密切溝通以提供公司的關鍵資訊。Sappi Trading Hong Kong Limited的FC、公會會員羅頴詩說：「作為FC，我們應當充份掌握公司的運營情況，才能與審計師緊密合作，讓他們了解公司的運營和發展。憑我們對公司業務和運營問題的了解，轉化為分析，報告給審計師和高級管理層。」羅頴詩為客戶起草協定或合同時，也經常與律師溝通。她補充道，雖然FC本身不必是法律專才，但需要理解律師的想法、提出問題進行討論。她說：「如果你有基本法律知識，也會有幫助。」

亞洲雜貨有限公司FC、公會會員陳麗姸經常與法律顧問聯繫。她說：「舉例說，如果我們希望簽署或終止某些合同，包括但不限於銷售、租賃和僱傭合同，我需要判斷會不會帶來任何法律後果。」管理層亦會依賴她的法律知識。「董事會經常就《上市規則》、合同法、《僱傭條例》或政府新政策、公司補貼等事宜向我提問。我須就這些問題提供建議。」她說：「FC不再只是負責數字。大多數公司都沒有設立法律部門，董事會會視我為會計師和他們的法律顧問。」

張學良說，FC還需要軟技能向外部各方有效、準確地解釋財務報告。他解釋公司管理層如何看緊財務報告。「管理層除了關心損益外，還關注現金流和資產負債表，以了解公司的資本管理、流動資金狀況和公司的承擔、業績走勢以及與同行的對比。」因此，他提醒FC要確保財務報告讓管理層和外部各方均能受益。他說：「FC需要確保公司編製的財務報告符合會計準則和監管要求。我們還應該解讀當中對業務的影響，並提出有關如何推動業務和財務業績的意見。」

策略規劃

FC要參與更多關鍵決策，便要依靠自己的技能為公司制定財務策略、降低風險，而這方面的知識亦有助FC規劃公司的未來。通過分析公司過去的業績數字，他們能進行財務預測，相應調整預算，並向管理團隊建議適當的改進，從而確保公司持續運營，尤其是在商業或市場環境困難的時期。金門建築的連安泰說：「要成為FC，策略財務知識不可或缺。」作為一名於建築行業工作的FC，他負責監督數千名在本地和國際建築工地工作的員工。工作挑戰之一是要確保每名員工都能按時獲得薪酬。「在我的公司，資本規劃和現金流管理方面的知識和經驗十分重要。」連安泰指出，資本規劃不足會導致流動資金風險，進而產生聲譽風險。他說：「例如，如果我們無法支付員工工資，公司就會登上頭條新聞，那當然是負面新聞。」

藍十字（亞太）保險有限公司FC、公會會員黃玉蓮與CFO在庫務管理方面緊密合作，經常要提出投資建議。黃玉蓮講述如何協助CFO與投資銀行安排抵押回購貸款，以提高保險公司的投資收益率。抵押回購貸款是一種擔保貸款，即一方向另一方出售可買賣的金融資產或證券，並同意以後回購這些證券，以證券作為抵押品。「我們保險公司當時正在尋找投資機會，CFO推薦了這種提升收益率的安排。」黃玉蓮說：「對我來說，這是非常具挑戰性的項目。我需要在短時間內閱讀大量文件，並安排託管銀行進行投資。除了會計工作之外，我還負責投資合規，與基金管理人一起啟動投資。最後，我們在低利率環境下實現了這個投資目標。」

亞洲雜貨的陳麗姸分享她如何提議其他形式的收入，以協助公司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陳麗姸所任職的上市公司是專為餐廳、酒店、私人會所和批發商分銷食品和廚房用品。她說：「我們的主要業務是分銷雜貨和食品，但由於客戶生意不佳甚至倒閉了，產品的需求受打擊。」

不過，陳麗姸沒有乾等情況好轉，而是想出了新辦法。她解釋道：「通過預測下個月的毛利，我做了額外預算，提出了削減成本的方法。」陳麗姸建議其公司推遲擴張計劃，同時與運營團隊通力合作，將業務重心轉移到銷售最渴市的產品上，那就是口罩。「過去幾個月，我們轉而向客戶銷售口罩和清潔用品。我們之前也賣過口罩，現在就加強銷售。」

羅頴詩於2000年年底加入Sappi Trading做會計師，2002年升為地區FC，2013年開始擔任現職。她負責財務活動，如稅務籌劃、集團重組、集團財務和年度報告等，該集團總部設在香港，在美國、南美洲、澳洲和非洲均設有辦事處。羅頴詩與CFO在業務發展方面緊密合作，並時常要運用稅務專業知識幫助公司發展。她說：「FC在業務發展中能發揮更大作用。我們不再只是負責財務報告等工作，而是更積極地參與策略和稅務規劃。」

她解釋稅務知識，尤其涉及不同稅收區的稅務知識，如何有利FC提出寶貴意見。她要活用自己的知識，向銷售經理、CFO或執行委員會成員提供建議。羅頴詩說：「我還必須確保公司符合所有法定和商業要求。這是我的主要職責範疇。」

管理風險

FC越來越要經常處理降低公司風險的工作，這在傳統上由CFO擔任。事實上，根據麥肯錫公司（McKinsey & Company）2017年的一項研究「CFO的角色」（The Role of the CFO），64%的CFO表示公司的風險管理團隊直接由他們管理。由於FC與CFO的工作關係更密切，甚至直接為CFO工作，因此，公司需要依靠FC來管理各種風險，如信貸風險、運營風險、流動資金風險和聲譽風險等。現在，FC還面臨着網絡安全風險的壓力。金門建築的連安泰解釋道：「因為FC是財務團隊的一部分，我們要負責掌控敏感的財務資訊。如果這些資訊被向外披露或洩露，我們要承擔最大責任。管理層會首先來找我們。」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連安泰說，FC需要與公司的風險管理團隊或IT部門合力制定策略。舉例說，連安泰每兩周會與IT部門舉行會議，討論資訊安全風險，以確保數據得到適當管理和保護。「FC需要向IT部門提出問題，確定哪些東西可以上傳，哪些不能，以及哪種雲端解決方案可安全採用。」

長江基建的張學良同意，網絡釣魚電郵等網絡風險正為當今FC帶來挑戰。他說：「現在，我們需要擔心網絡詐騙、電子郵件洩露和駭客入侵，以至企業資源計劃系統被攻擊。」張學良回憶起在上一個職位時發生過的電郵洩露事件。「我記得當時給CFO發了一封重要的電郵。由於我們的系統出現問題，僅僅一天時間內，電郵內的關鍵資訊已洩露到媒體甚至市場上。那是要由總部來處理的巨大問題。」

張學良承認，如公司有妥善的內部監控，這個問題本應可以避免。他補充道：「這是FC要當心的事情。CFO通常會監控着所有這些風險，但現在他們依賴FC提供風險管理建議。這種情況越來越多。」張學良還定期與業務風險委員會開會，討論防範措施。「我們最近討論了三種新興風險：網絡風險、環境、健康和安全風險和監管風險。」他說：「我們會找出這些風險將如何影響我們的業務，並制定風險應對計劃。」

煜榮集團的周鎮忠說，由於FC要承擔更多責任，他們應主動向CFO或管理層說出潛在業務或財務問題。他說：「每個人都很忙，尤其是管理層，有可能會忽略重要資料或關鍵資訊。」

他的FC之前向他提過一些疑慮，之後他們一起解決。「她發現了一些當時連我都沒注意到的財務報表問題。」周鎮忠說，FC保持警惕和勇於提出意見，有助公司避免潛在問題。他解釋道：「為幫助公司監控風險，FC在上班時和下班後都應該要保持警惕。舉例說，他們在下班後看到不利公司的消息，他們應該即時提出，因為這可能會影響到公司。假如真的有影響，但沒有向管理層提出，後果可能會更糟。」

張學良繼續解釋為什麼對企業來說，將環境、健康和安全風險降到最低如此重要，尤其是面對新冠疫情：「我們常說安全第一。比如說，現在有一宗新冠感染病例，企業就至少需要停業14天。因為這風險相當重大，所以我們在開會時會討論，企業沒有安全防護，不可能蓬勃發展。」

他說，FC應該與運營團隊討論每種潛在風險的應變計劃。他說：「我們在加拿大也有石油業務，當中最大的風險就是石油洩漏。」他會與運營團隊開會討論管道缺陷風險。張學良說，預早發現並處理風險至關重要，因為這能預防環境威脅、節省未來成本。「即使保險會賠償洩漏事故的部分損失，但公司要付高昂的保險費用。這是我們需要風險行動計劃的好例子。」

從FC到CFO

FC晉升成CFO看來是順理成章的事。煜榮集團的周鎮忠說，要實現這一點，FC必須是全能型的專才，同時要具備專業以外的知識。他解釋道：「現在的FC不再只是管理數字和財務數據。他們必須時刻準備接受新科技並留意最新發展。」他建議FC要不斷建立自己的商業人際網絡，多參加公會舉辦的研討會和活動，以及其他團體活動，獲取其他行業的知識。「通過這些活動你可以認識不同的人，向他們學習，以及了解行業內外的最新發展。」他說：「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CEO或CFO問你一些與財務會計完全無關的意見，你要懂得如何回應。」

正如Sappi Trading的羅頴詩認為，年輕的會計師應該先以成為成功、全能型的FC作為目標。她建議他們花多點時間熟悉公司的運營與業務。「你必須把握機會去了解公司的背景運作、發展情況，同時要找機會多與管理層交談從中學習。」她說：「你不可能在一年裏對一切瞭如指掌，但當你掌握了這些知識，你就有更大機會成為FC。」

金門建築的連安泰強調，要抱有開放的心態並養成自學習慣。「FC的角色正在不斷轉變，IT知識變得非常重要，所以要試着學些有利於業務決策的新工具。」他說：「我們要了解業務和數字背後的含義，所以要緊密監察業務，保持開放心態和靈活變通。」

長江基建的張學良補充道，除了要在會計、稅務、庫務和財務管理等專業知識打下扎實基礎，未來的FC還要具備敏銳的商業觸覺。他說：「他們必須了解經濟環境、競爭和科技發展等因素會如何影響財務業績。」他補充道，FC要對業務流程有充份理解，才能發現和解決公司內部問題，他們還要磨練軟技能。「員工管理、團隊合作、溝通和規劃等技能，都是令你勝任崗位的關鍵。」

未來角色

未來的FC角色將進一步多樣化發展。隨着公司及同事的期望越來越高，要在瞬息萬變的商業環境和新科技發展中取得成功，FC需要應變和與時並進，不斷為業務增值。

張學良指出，隨着CFO的職責不斷演變，可以預期FC將承擔更多CFO的工作。他說：「我們時刻都是CFO的得力助手。我認為CFO的角色會變化起來，未來董事會和高級管理團隊會對CFO有更多要求，亦會給FC帶來壓力。我能想像到，除了管理日常財務職能以外，我將會出席更多董事會會議參與決策事宜。」

他解釋科技如何在企業業務中發揮更大作用，FC應如何裝備這些技能來加快工作流程。他說：「科技將改變我們的角色。FC的工作時間很長，所以我們會更依賴自動化和人工智能來提高工作效率。」

連安泰同意並認為FC將會逐漸成為憑商業及賬目數字知識引領科技變革的人。連安泰說：「FC應該從會計師發展成為懂得利用最新科技加快和改善整體業務流程的人。」他認為，FC可從工具所得的數據，洞悉可行方案，以協助企業提升業務表現。「自動化和數據視覺化都能派上用場，不只是財務部門，企業內所有部門都能受惠，而我們就是推動這些措施來改善企業的人。」

雖然這些新責任會令FC的工作更繁重，但大多數FC都表示願意接受這種轉變。「凡事都有正反兩面，工作越有挑戰性，我們承受的壓力就越大，亦驅使我們有更大動力去學習。」連安泰補充道：「FC應要有雄心壯志，勇於迎接挑戰。經歷不同挑戰，能令我們有更豐富的閱歷和學習機會，在事業階梯拾級而上。」

張學良同意現在FC的壓力比以往更大，但只要對工作充滿熱誠，就能成為出色的FC。他說：「你一定要走出舒適圈，當你要承擔額外工作時，就要好好管理自己的時間。」

藍十字的黃玉蓮寄望在將來的決策過程中，FC能貢獻更多。她說：「我喜歡為公司提供專業會計意見，為決策過程出一份力，看到某條業務線的利潤率有增長，我會感到很滿足。」

本文為編譯版本，原文Special report: Controllers of growth首發於香港會計師公會會員雜誌《A Plus》2020年第5期。